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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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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一天都不說一句話。

她只是想他說一句“我愛你。”但他卻偏偏不肯說,讓她的心裏空空的。他愛她嗎?還是只是習慣與她在一起,所以與她在一起?

這些日子以來,無論他有沒有生意,都出去擺攤,他只是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這裏。

她又開始流連在外,夜半才歸,即使睡在一起,卻貌合神離。

他真的太天真了,以為只要全心全意對她好,就能永遠占有她的靈魂。

天氣越來越冷,雪越來越大,人們都喜歡留在屋裏烤火。

漫天雪飄,唐寶明坐在椅子上一動也動不了,從皮膚冷到了心尖。一旁的貴妃椅空空如也。

他身子冷得發僵,他發怔地望著漫天的雪,任由柔細的白雪掩覆一身。

雪突然停了。

不,不是停雪。

她撐著一把紅『色』紙油傘,靜靜地站在那裏,靜靜地看著他,任漫天雪花,在他們身邊落下,如夢似幻。

時間,仿佛在這一刻停滯。

“公子,可以請你去個地方嗎?”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,婉約有餘。

“嗯。”他點頭,微笑起身。

兩人坐上她準備好了馬車,馬車裏溫暖如春。

他望著她,好久才說出一句話來:“我們要去哪裏?”

“聽說陷空山有個瀑布很漂亮,我想帶你去看。”

“瀑布?”唐寶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,“為什麽要去瀑布?”

“散散心。”她漫不經心地燃起一根煙,眼波如輕煙漫卷,瞟向外面的漫天大雪。

其實,他不應該問這種傻問題的, 不是做什麽事都要有目的的,尤其是她這種人。

……

在寒風中,趕了幾天的路,在一個叫龍灣的地方,大雪壓斷了鐵索橋,他們只能留在客棧裏等修好橋再趕路。

車夫因為受不了這種嚴寒的天氣,放棄了工錢,自己回家去了。用車夫的話說,就是不想為了錢把命都丟了。沒有命,要錢也沒用。

已經兩天了,錢心儀在客棧裏呼呼大睡,客棧裏的暖坑令她睡得極舒服。

唐寶明坐著喝酒,不時走到窗前,看看外面的天氣,雪無休止的下,遠山全是白『色』的一片。

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,才會跟她一起瘋。

當聽到外面有人高叫鐵索橋修好了時,他的臉上『露』出了欣喜。

“餵,別睡了,橋修好了。”

錢心儀緩緩睜開眼睛,當聽到他的話時,高興得從床上彈起來,猛地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。

她穿衣服,他給她戴著帽子,棉口罩,全身包得嚴嚴實實的。

過了鐵索橋後,唐寶明和錢心儀重新買了一輛馬車,這次,他們沒有車夫了,唐寶明只好親自來駕車。

唐寶明策馬,嚴寒的天氣,連呼吸都需要很多勇氣,但他手裏的鞭子,仍不停地趕著馬。

馬車飛,輾過那皚皚白雪,留下無數的馬蹄與車痕,可那大雪一飄,那痕跡也立刻被淹埋。

唐寶明,高貴的王子,他國幾何時受過這種苦難,可是為了心愛的人,他做什麽都心甘情願。

錢心儀只顧在車廂裏蒙頭大睡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,馬車停了下來,唐寶明望著熟睡的她,精致雪白的臉蛋兒,透出了淡淡的桃花粉紅,竟是說不出的誘人,直教人想咬一口嘗嘗是否像她的肌膚瞧起來一樣薄嫩多汁。

“起來,再不起來我……”要吻你了。

“嗯……”錢心儀很苦惱地皺起眉,終於睜開眼睛了眼睛,瞧見他的俊臉,就安心了,問道,“到了嗎?”

“沒有。我不知道怎麽走了。”唐寶明雙手抱胸,淡然地瞧著她。

錢心儀坐起身,推開窗子,入眼的全是白『色』,蒼翠的杉樹,被大雪壓彎了腰,美矣則矣,但實在太冷了,她立刻把窗子關起。

“這是哪裏?”她問。

“不知道。”他負氣地答,但覺得語氣太惡劣,又立刻道:“前面有兩條叉路,現在不知道怎麽走了。”

“這麽說,我們『迷』路了?”

“是『迷』路了。去什麽瀑布,不識路怎麽去?”他恨恨道。

“隨便走一條路就好了。”她斯條慢理地燃起一根煙來。

不屬於她的世界

“雪太厚了,馬車走不動了。”

“怎麽走不動,是你太笨了吧。我來架車給你看,你好好等著。”錢心儀打開車門,坐到前面去。

“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搞。”

錢心儀不再理他,揮動著馬鞭,“駕——駕——”馬兒騰了兩下,馬車卻仍是紋絲不動。

“可以麻煩你下去推一下車嗎?”她江郎才盡,仍用挖苦的語氣命令他。

“大雪天,好好的呆在家裏不好,非要去旅行。”唐寶明不情願地嘀咕了一句,但仍乖乖地下車推車。

他用盡力一推,馬車飛快跑出老遠,唐寶明險些晃跌,一臉的又氣又恨。

車上,錢心儀若無其事地點煙吸起來,全然不顧後面呆立著的唐寶明。

最終,唐寶明屈服,遠遠地跑過來上車。

對她,他似乎只能屈服。這個狠心的女人,從來都是軟硬不吃。

……

終於,他們來到了瀑布,那一江春水直瀉而下,奮不顧身投入萬丈紅塵,是鳳凰涅盤的驚世駭俗,絕美得令人心悸。

飛鳥孤獨穿行,巨大的水聲久久響徹耳畔,恰似輪回中神秘『迷』茫的梵音,仿佛在召喚著什麽。

一種恍如隔世的蒼涼和落寞毫無預兆地向人侵襲而來,朵朵破碎的水花漫過她沾滿風塵的臉,熱淚洶湧融化其中,隨即消失不見。

沒有人知道在這一秒鐘她想到了什麽,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。或許,一切都已不想再去追究。

其實,這個瀑布真不適合兩個戀人一起去看,它不是畫紙上那般波光粼粼文靜嫵媚,那仿佛永遠無止無盡的水從四面八方轟隆隆傾瀉而下,看的人的心也一點一點往下墜,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。

但這氣壯山河的瀑布,真的能埋葬所有的過去嗎?任憑那些做過的夢像水霧,揚起又落下,周而覆始。

瀑布奔騰,和她當初的夢想完全一樣。

“啊!太美了!”錢心儀扯著嗓子對著那瀑布大吼,似要跟瀑布比大聲,其實想要發洩一下全身的不痛快。

唐寶明看得呆了,被她這麽一吼才回過神來,當然要不滿地抗議一番:“這美嗎?不就是瀑布,我可瞧不出來有什麽美,還爬山涉水,冰天雪地的來。”

“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?”她嗔怪地瞧他一眼。

“浪漫是吧?”他笑,燦爛的如照耀白雪的太陽般溫暖。

“笑什麽笑,你牙齒白啊?”

“你啊!”他嘆了口氣望向她,這一刻,兩人都是滿臉的水霧,他炙熱欲燃燒人的熱吻蓋上她的唇。

“唔……”她不禁發出一聲嚶嚀,兩人的體溫隔著衣料熨燙著彼此。

她的唇、她的舌……像是正在被人品嘗著一般,不時傳來啃咬、吸吮的酥麻感覺,美妙的滋味如絹流般,絲絲地滲入她的心坎兒。

自此,妖嬈的纏綿悱惻,在瀑布下漫延,無休無止。

……

回去時,他馬不停蹄,她怪他不解溫柔,那麽美麗的景『色』,都不多看看。也只有這個被寵壞的孩子,才敢這麽無理的怪他,要知道,出錢是他,出力是他,出腦的也是他,她只懂得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。

回到家裏,唐寶明跳下馬車,便看到兩人身穿盔甲的人在屋裏踱步。

“十七王子!”一見到他,兩人便立即跪下。

唐寶明看到他們,似乎並不吃驚。

“王子,這是加急密函,我們在這裏等了你兩天,終於能親手交到你手裏了。”

唐寶明接過密函,輕輕頷首:“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
錢心儀從馬車下來,整理衣服時,看見兩個人從裏面出來,她連忙走進屋裏去。

“他們是什麽人?來這裏幹什麽?”她急急問他。

唐寶明坐在椅子上,斂著眼眸,滿臉疲憊,低聲道:“他們是父皇的人。”

錢心儀楞了一下,問道:“他們想幹什麽?”

“還用問嗎?”他嘆道,“當然是希望我回去啦,相信所有在外面的兄弟都收到這封信了。”

“其實你與他們的人一直有聯系,對不對?”她覺得心寒,她一直以為自己聰明,心明如鏡,卻原來被人蒙在鼓裏了。

唐寶明睜開眼睛凝視著她,微笑道:“對,你真聰明。”

“那你會怎麽做?”她緊抿著下唇,臉上沒有什麽表情。

他站起來,走到她身旁,勾住她的肩,將她摟入懷中,輕輕說:“你願意跟我回京都嗎?”

她不假思索就推開他,大聲道:“我不願意。”

唐寶明怔了一下,馬上又笑道:“你別生氣嘛,不願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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